18-Jun-19

我知道这是阿城给我爹娘和奶奶挖的墓坑，我心里一阵触动，视线再往旁边看去，那把贯穿爹娘的钢刀已经被阿成抽了出来，扔到旁边，我的三位亲人也整整齐齐的，永远的躺在那里，被阿成简单用被褥包了起来，我的心疼得喘不过来气，阿城这时候感觉到我醒了，过来扭头看向我，阿城真的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村子里的情况我不用想，心里也有数，阿城的爹娘可能也已经被土匪杀害了，甚至阿城根本就不知道是土匪做的，他现在心里一定比我更加迷茫，伤心，愤怒，难过，却还是硬挺着简单办了自己爹娘的后事，又压抑着心中的难过，过来帮我，为我的家人也处理后事，想着这些，我嘶哑着声音对阿诚说道，阿城，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你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下，剩下的让我来吧，毕竟这是我的爹娘奶奶嗯阿城仿佛非常累，我这样说道也没有推脱，只是嘶哑的声音，简单应了一声，微微弯着腰双手耷拉着，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走到了我家磨盘旁边依靠着将头埋在了双腿，身体微微颤抖着，我也是深吸一口气，拿起铁锹继续挖着，玩着玩着，心里不免想到爹娘每天起早贪黑，挣两个辛苦钱，每天晚上那么晚回来，也不忘在镇子上给我捎带一些零嘴和玩物以后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还有我的奶奶，以后再也吃不到她做的饭，我也没办法再去帮她梳理头发，再也没办法，在晚上坐在老树下配着依稀点点的月光，我依偎在奶奶身上，看着爹娘给我买的画册，可是都怪这些土匪，都怪这些强盗，这样的生活永远也回不来了，想到这里，我手中的力气不免重了几分，仿佛要把自己心里的难过都发泄出来将墓坑挖好，把我最爱的家人们一一埋葬，我又用柴刀用木头，简单给家人立了几个碑，做完这些，我跪在地上，朝着重重磕了四个头，想起奶奶和我说身份的事情，想到这里，我拿出那块玉牌，仔细观察，这块玉牌肯定不是凡品，上面刻满了古朴的花纹，这牌子的材质，我看不出来，但是上面银光缭绕，甚至在夜晚能够照亮我的脸，想必肯定也不是什么凡品，在玉牌正中间，刻着一个古朴的大字，我并不认识，在玉牌的背面刻着一个壹，看了一会儿，我觉得光靠我自己也发现不了什么，于是便收了起来，走到阿城旁边，将奶奶和我说的，告诉了阿诚，阿生抬眼看着我，我清楚看到他眼中除了一丝疑惑，剩下的便全都是愤怒，当然，我并没有把我身份的事情告诉阿诚，并不是我与阿城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但是因为这个事情到现在我自己都还没有缓过劲来，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阿诚，想着这些，我张嘴跟阿城道阿城，现如今我们家破人亡，只剩我们兄弟两个，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阿城抬眼空洞的眼神望着我，好似想了一会儿，眼中逐渐有了光明，我们现在收拾行李，连夜赶到镇子上，回私塾找先生我有些不解，我们为什么现在要去找这个私塾的先生，毕竟一个私塾教书的先生能够做什么呢，阿城看着我道，先生虽然平时只是教我们读书识字，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能感觉到先生绝对不是凡人，肯定是有大本事的而且我们现在能够去找的也只有先生了，不是吗？听完阿诚说的这些，我不得不佩服我与阿成年龄相仿，却没有阿诚这般心思缜密，对事物计划的如此详细，不免对阿诚的佩服又深了几分说着我俩站了起来，强打着精神，约定好各自回家打包好行李，一个时辰后在村口集合，准备连夜赶往私塾阿城说着，便迈着坚定的步伐，赶忙回家去了，我抬头在院子的四周看了看，院子内阿黄不见了，家里的房屋和院子的栅栏也被烧得只剩残骸，唯一剩下的东西也只有这棵大树和火烧不掉的磨盘了，我摸着这颗一直陪伴我长大的大树，思绪万千，我定定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但是想起与阿城的约定，为了不耽误时辰，强打起精神来到屋子内，翻箱倒柜的找到了爹娘，这些年攒下的一些碎银，还有一根我娘陪嫁过来的簪子，在奶奶那里找到了一个银的长命锁，据说是我家祖传的，收拾完了，这些我又简单拿了几件换洗衣物，便准备到村口去等阿诚，快走几步临近村口的时候无边发现阿诚已经站在了那里，阿诚并没有带换洗衣物，只是提了一个半大的袋子，快步走到阿城身边，我询问道啊诚，你不带换洗衣物吗？不了，这些衣物带上也是累赘，等到了镇子上添置新的好了，而且拿着这些衣物，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爹娘被害收着阿诚，便将他手里的袋子解开给我看，我猛吸一口凉气，原来里面满满都是铜钱，在上面居然还躺了五锭整银，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不免感叹阿城的家境果然殷实，怪不得能够到私塾去想着这些突然听到阿诚跟我说小杰，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这些旧衣物你也丢了去吧我们兄弟二人，现在就要重获新生，暂时忘掉过去，将报仇的种子埋在心里，等它生根发芽，我们兄弟俩也要在这个期间不断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总有一天会变得足够强大，届时一定要手刃仇人听着阿城说完这些，还是感叹道，虽然一直觉得阿诚比我成熟一些，但真正到了这种绝望的时刻，才发现，阿诚远远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成熟，心智更加坚韧，想着我便将装着衣物的包裹摘了下来，放在了村口的那块大青石上，好似想起了什么，又跑到旁边抱起一颗石头压到了上面，至此，我们两个踏上了崭新的道路一条不断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手刃仇人的道路我与阿诚并肩走了几步，但好似，心有灵犀一般，一起回头又看了看我们从小长大的村子，深深看了几眼，想要把这个村子的样貌永远的记在我们心里，时刻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了，这个时候发生的事说完我们两个便踏着步伐，朝着目的地前去，也就几十里的路，在路上正走着，阿城先开了口小杰，你有没有发现，你奶奶说的好像并不全对？？？什么意思？我带着疑问阿城看着我说道若你奶奶说的是真的，是土匪过来我们村庄，杀人放火，别人家我不知道，但是你家和我家留下的钱财可还都在如果真是土匪的话，他们来大费周章的杀人放火，但偏偏不拿钱，他们来干什么的？我心里猛一惊，因为太过悲伤，太过愤怒，这些简单的事情，我居然都没有想到，阿城接着开口道所以我猜想残害我们全村的人并不一定就是土匪，但具体是谁我还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两个努力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手刃他们的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为我们死去的家人和村民们报仇雪恨听言，我也是重重的下定了决心几十里路，对我们两个孩子来说，并不算什么，大概走了有两三个时辰，便已来到了镇子外边我并不认得私塾的路，阿城在前面领头，我跟在后面，七拐八拐的站到了一间不算小，但相比其他房屋装修的，就没有那么豪华的院落，如今已是凌晨，趁着微弱的光，可以看到大门紧闭，门第之上，挂着一块与这个院落格格不入的牌匾，为什么要说格格不入？，因为这牌匾实在是太好看了，具体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但是匾上四个大字思音雅院我虽然不懂书法，但这四个大字写的让人看的十分舒服，这字笔走蛇龙，行云流水一般，让人仿佛春风拂面，我虽然不懂书法，但是和阿成学了这么多年学问，也知道字如其人这个说法，想必私塾里这位先生果真是有大本事，大学问的人我与阿诚礼貌的敲了敲门，但是四叔那并无动静，我与阿诚想了想，可能先生还在休息吧，我们俩人朝逢如此大变，再加上又赶了几十里的路，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了，于是便离开私塾，到了集市上出早摊的粥铺，两人狼吞虎咽吃了一些，继续到私塾门前去等待先生，等了好一会儿，远处东方已经露出半拉红日，我和阿城都有些困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从远处走了过来，阿城眼睛对我说道那便是先生我朝着人影定睛一瞧，这位先生还真不是一般人物，就在我看的时候，先生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只见这位先生身长八尺，有些许消瘦，手上不知在哪儿还提了一瓶酒，摇摇晃晃的，先生穿的倒是不俗，头戴青玉发箍，身穿一袭青蓝色长衫，再仔细一瞧，我敢打赌这先生之前一定是位美男子，为什么要说之前是一位美男子，因为先生这副身形，加上这个行头，再加上不俗的面貌，可是现在先生那八尺的身长，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头顶的青玉发箍，也大的歪歪扭扭一些细碎的头发耷拉在脸上，那一身长衫，也不知是在哪儿粘上的污垢，先生面容消瘦，但是脸上油光蹭面的，双眼赤红，胡子拉碴，额头上还有不知道是在哪磕了一块，再加上满身酒气，任谁也想不到，他便是这座私塾的先生，正想着这些，阿诚拉了拉我与先生行了一礼学生任志城携带发小拜见先生这先生眯着双眼盯着我俩，忽然大手就拍在了阿诚的肩膀上原来是阿城你小子，你不是已经结业了吗？怎么今日又拐到我的私塾来？阿城面色恭敬先生，此次携带发小前来，是有要事和先生商量说着，阿城提起了手里用油纸包裹的酥饼，和提的一个小罐开口道一看先生这般便又是去通宵畅饮了，肯定与往日一样，没有用早食先生听的这些朝我们笑了一笑嘿嘿，虽然你小子性格我并不喜欢，但是难得你这么心细，领着你同伴进来吧说着晃晃悠悠站在门前，将手摸进怀里，掏出大门钥匙，打开门，领着我们进了私塾私塾并不算小，先生领着我们进入了郑屋，这里应该是待客的地方，做完这些，先生已经从阿城手里抢来酥饼和阿城在摊子上带来的粥，就准备吃了起来，刚一下嘴便被粥烫了一下，阿城见状从怀里摸出一把汤匙，递给了先生，先生这才满意的吃了起来，我看见阿诚做的这些，不免再一次觉得阿诚心思缜密，刚才我居然没有看到阿诚已经给先生也打包了一份早餐，先生一边吃着，阿诚在底下悄声跟我说道，先生不喜做自我介绍，我先提前跟你说一下我在私塾这些年，也不知先生具体姓氏，先生也从来不跟我们说这些，只是让我们叫他玉先生我暗暗记下阿城，这个玉先生，有没有大本事？大学问这会儿我还不知道，但先生肯定是一个古怪的人我与阿成正在聊着，便听到先生开口你们两个小子滴滴咕咕的说什么呢？对了对了，阿城，你带来那小子怎么称呼的？听得先生这样说，我在下面行了一礼，开口道玉先生，小子姓刘，名世杰，大家一般都叫我阿杰原来是你小子，阿城在私塾的时候也经常跟我提起你正说时，阿成起身与先生行了一礼，接着跪下便道先生，学生与阿杰家里遭逢变故，如今无家可归，身负血海深仇，古特来投奔先生见状我也学起阿城一般，跪下与阿成齐声说道还望先生收留只见先生望着我俩两秒然后开口道阿城这小子，既然是从我这里结业的，我自然信得过他的本事，那便让他在我这里帮我一起授课可是你嘛，你小子其无结业授函，而且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有学问之人？你能帮我什么呢？被先生这样说，我正在下面尴尬阿城开口替我解围先生，阿杰是学生发小，学生在私塾学习这几年偶尔回家也会教授阿杰读书认字而且阿杰还可以照顾先生的生活起居只见先生沉思片刻，便一拍双手，行，既然你们俩都这么有用，那我便留下你们不过我可说好阿城，你在这里每个月薪水五百文，这个小子可以留下，但是我也不用他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便让她一起去课堂听课吧当然了，在我这里读书也是要给学费的阿城听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锭整银，走上前去递给先生先生，小杰，既然是我发小，他的学费我便替他给了吧见此，我心里对阿诚充满了感激之情，我有心想要自己付了这学费，可是想到我怀里只有一些碎银，想必也是不够的，我只能感激的朝阿城使了个眼色阿城也只是朝我点了点头，我们两个之间也不用说什么了，先生也是满意的点点头，对我们两个说道你们跟我来吧说着便领我们朝偏房走去，打开门，对我们说到以后你们二人便住在这里，你们先安顿好行李，我去洗漱一番，马上便要开课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丢给阿城，扭头便回了自己的住处，我与阿诚也是感激地望着先生的背影，太好了，至少现在有了安身之处说完这些，我和阿成便将各自的行李安顿好，然后又到了集市上，各自买了一床被褥，这次阿城有心要替我把钱掏了，不过被我拒绝了，我现在身上还有点钱，也不能处处都要阿诚拿阿诚见状也只好作罢，我们两个提着买好的生活用品变回了住处，安顿好，刚出门便见到三三两两的学生进入了私塾，有些年纪稍大一点的，见到阿成还会打招呼阿城师兄，许久未见，今日你怎么来了？阿成听到也只是笑笑回答说先到学堂坐着吧，一会儿你们便知道了，文言那学生也只是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便行了一礼，扭身朝着学堂走去了，我和阿诚站在屋外等着先生过来，直接没过一会儿，先生便从屋子里出来了只这一眼，我便看傻了，这他娘的还是刚才我见的那个玉先生吗？只见来人身着长衫，头戴玉箍，双手负于身后，剑眉星目刀削一般的脸庞，挺拔的身躯，走起路来，我居然感到了一丝仙气，那薄薄的嘴唇上微微带着一丝如沐春风的笑，我心中不禁暗暗的想，这是不是换人了？这先生怎么与刚才大不一样？现在的他，我看了都要觉得脸红先生真是太好看了，先生来到我们跟前开口说道走吧，跟我进去这一开口又让我惊了一次，怎么先生不光面貌上有这么大改变，居然连声音都感觉变得比刚才好听了许多，刚刚先生说这句话，温润的嗓音仿佛将手放入流淌的溪水一样，不顾我震惊，先生便以进了学堂，我与阿成紧随其后，我俩刚站稳，只听先生的好听的声音响起大家先坐好，今天给各位介绍一位新学生，阿杰，过来我站到跟前这个就是以后要跟你们一起读书识字的阿杰我赶忙做体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刘世杰，你们以后也叫我阿杰就行没到先生再开口，下面就有一个熊孩子提前抢问阿杰，你看起来比我们要大上许多，为何如今才来私塾？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还是阿诚替我解围，小猴，不要闹了，阿杰便是我与你经常说起的那个我的发小待到课堂安静，先生这才开口道这个刚开口的便是，以后我们这里新来的先生了，以后他会和我一起教你们读书写字阿城今日你先站到一旁去，在旁边看我如何讲课，等过两天你便要自己来讲了阿城点头应声，默默退在一旁，接着，先生说阿杰，你到后面找个位置坐下，与他们一起上课我乖乖走到后面，好巧不巧？刚才那个提问我的小猴旁边就有一个空位，见状，我便安顿好坐了下来，我与小猴两人互相打量起来，但互相之间也没有说什么接着，先生在上面讲起了课，我们也跟一句的在下面朗诵，这种生活我从来没有过过，一时间不由得呆了，心里暗暗的想，这里便是我与阿诚两人为了变得更加强大的第一步想到这里，我向阿成看去，阿成好似感觉到我的目光一样，我们两个对视一眼，互相微微一笑，新的生活开始了本章完。